洪德帝三十八年。
羌戎灰飞,北狄烟灭;九州风调,四海大定;歌舞昇平,政兴人和。
此岁,天下太平。
大同开国五十又二,历经两位明主勤治久耕,外御北下西进的两部蛮族,内扫前朝大周余孽,终於换来了这稳定大统的局面。
御驾内的那个男人,在如林长戈锦羽的拱侍下,眼神穿过了秀龙描金帘幕的缝隙,陷入了澄彻天穹中,思绪渐远。
他的名字叫魏正仁,是这厚土之上黄天以下的唯一主人,浩瀚九州八千里的九五至尊。
论其生平功绩,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伟大皇帝。三十二年前,北狄三十万大军寇关,洪德帝领十万军亲征,大破北狄於龙起坡;二十七年前,御史十三人连通前朝周孽谋反,洪德帝谈笑间火烧大旗营,灭反贼如覆掌;二十二年前,政税革新,破陋习,起新政,万民称颂,天下归心;十五年前,洪德帝下连环计,连结狼蛮,离间羌戎,大军战於白野,十日鏖战,斩首羌戎二十万,西方从此无战事;三年前,运河修成,九州丰沃……
这位相貌堂堂仪貌威严的皇帝一生似乎已然完美,但他心中却藏着一个遗憾,一个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最大遗憾……
他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翩跹、体态婀娜的人儿,在白云间衣衫飞扬漫然起舞,颜容如玉淡然倩笑,身姿飘飘不沾片尘,就如上天降下的谪仙。
这是他的第一任皇后,慕容婉仪。
千古帝君多无情,难得洪德至情至性,那年他初登帝位,他十八,她十七,他是天下人的皇,她是他一个人的后,那时正是大同朝风雨飘摇之际,天下动荡外敌群起,却阻不得两人龙凤情深,敬爱如蜜。
慕容婉仪出身微野,却有沉鱼落雁之貌,洪德初年,斋读会上,百官落座,贤满天下的罗韩侯来迟,转过殿角,正碰上皇后銮驾,罗韩侯与慕容婉仪撞了个对面,这年过六旬的老头被慕容的容颜震得神魂颠倒,竟未发现冲撞了皇后,目瞪口呆中,顾不得百官在旁,脱口而出:仙女!
洪德听闻,只付一笑,倒是与慕容婉仪独处时,多了个「仙儿」的爱称。
慕容婉仪不只貌美如仙,其性情贤淑温婉,心智聪敏卓绝,琴棋书画亦是精通,更有一手剑舞绝技。相传,龙起坡一役,射破北狄纵横四海未尝一败的怒佛重骑的连环神弩,正是这位皇后设计。
洪德帝深爱慕容婉仪,这一爱便是一生,直至洪德九年,慕容婉仪身染寒疾,红颜早逝。婉仪不喜宫装,偏爱白衣,常年一缕白裙,翩然跹然。悲痛中的洪德喃喃下令,从此天下人不许白衣加身,从今往后,飘然白衣只能属於洪德记忆里的那个人儿。
「皇上?」一声娇柔之音打断了洪德的出神,他收回思绪,淡淡往身旁一睨,一个身着描凤霓装的美艳华妇正关切地注视着他,这华妇年过三十,却美艳依旧,眼眸似水,双唇娇厚,肌肤白润,头顶华美凤冠,一身明红霓装,勾勒出的身段丰满明艳,酥胸挺拔,饱满欲涨,体态雍容华美。
这是洪德帝的第二任皇后萧嫣柔,自失婉仪挚爱,洪德帝对情爱心如冷潭,却拗不过大臣们皇统为大的反覆说辞,终於在十年后纳左丞相萧基之女萧嫣柔为后,嫣柔之美亦是天下少有,性情玲珑多敏,将偌大后宫打理得也算体面。
奈何洪德的心已被江山与婉仪两样事物塞得满满,十几年来,洪德对嫣柔的态度仅是不冷不热,这次南巡苍州携嫣柔与霜妃同行,已是极为难得。
「陛下在想些什么呢?」萧嫣柔吐气如兰,虽是安然端坐,却散发着娇媚慵懒的气质,锦衣包裹着的胸脯随着话语起伏,两轮饱涨的高峰微微颤抖着。
为政事所扰月余未近女色的洪德忽然觉得有些舌燥,他冷穆的面色柔和了下来,眼里放出微光,「车马劳顿,嫣柔可还习惯?」洪德说着执起身边人的柔荑,这是一支保养极好的手,玉指如葱修长白嫩。
萧嫣柔眼如弯月,体贴关切道:「陛下受得,臣妾有何受不得的,咱们老夫老妻的,十几年过来了,早比不上当年了,陛下身系万民,还是多珍爱身体为重。」嫣柔嘴里说得堂堂正正,那只被握着的手儿却在洪德手心勾挠了起来,一圈一圈扰进了洪德的心窝。
洪德的身子慢慢热烫起来,「我是老了,可皇后却不减当年,比当年还要艳丽无数。」洪德说着轻轻瞥了眼御驾的帘幕,厚重沉稳严严实实。
萧嫣柔没有答话,身子斜偎了过去,洪德立即感到臂膀被两团柔软丰腴的山峦挤压包裹了起来,一股滚烫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的颈脖。
一声尖锐地嗓音在这时冲破帘幕,钻进了洪德的耳里,「启禀陛下,车架已至太一山。」
洪德的身心蓦地从身边的温柔中抽出,轻语道:「终於到了,前朝大周的祖庙太一山。」
萧嫣柔娇媚似水的脸庞恢复了平静,面容转即布满母仪天下的雍容大度,她随着洪德起身,御驾停稳,锦羽卫拉开帘幕,两人相携走下马车,一座苍茫雄伟的大山肃立眼前。
******** ******** ********「他娘的真是烦心,这会儿却赶上闹肚子,老子还在执勤,咋就这般不顺。」小顺子捂小腹着难受地嘀咕着,他瞄了眼前方五十步外,大太监黄四正垂头跟随着洪德帝慢慢前去,小顺子料想一时半伙也用不着自己服侍,便转头对旁人低语道:「桂德,皇上由老祖宗伺候着,这会儿也该不会有啥事,咱家不服水土,要去方便方便,你帮我看着点。」
小桂子头也不回,捏着细嗓音道:「皇上身边随时要有八位内侍恭侍着,这是宫内规矩,你这会儿跑了,若是有个万一,万岁爷叫咱近前,瞅眼一瞧,咋少了一个,你叫咱家如何解释,万岁爷宽厚,未必责斥,但脸色只要有那么一丝阴霁……没看见么,那一位御马监大管事可是一直虎视眈眈,恨不得往咱老祖宗身上咬一块肉下来,谁能料到会有啥后果。」
小顺子朝南侧望去,御马监大管事李郎虎背熊腰的身影正杵在不远,那张天生的怒脸正阴沉地四处扫视着,这位李管事是宫内五大太监之一,与小顺子的老祖宗黄四历来不对付,若是被他抓住痛脚,未必真如小桂子所言「有啥后果」,但因此让黄四在万岁爷面前落得个「御人不利」的喝斥,到头来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,说不定就要失了黄四的欢心。
可小顺子的肚子胀痛得愈发厉害,痛感从腹部至蹿进脑门,脸上刷得一片青绿。小桂子分析确实有理,但强撑着下去,在万岁爷面前失了体统,那更是大罪一件,小顺子脑门热汗直流。
小桂子慢悠悠地开口:「我看你是被憋傻了,既然非抽身不可,那让人顶顶不就可以了。」
小顺子不由怒道:「不早说,非得看我笑话,咱家和你没完。」说完垂着脑袋,一溜小进,往大队后方而去。
小桂子往周围扫去,发现除了他们这七个近侍,老祖宗的孩儿们都不在附近,一时找不到啥好人手。小桂子转向斜后方,瞅见一个老太监,这人与他有过几次面缘,小桂子记得他是掌管书库的管事,很不讨好的一个清贫差事,因此也就不属於宫里任何一个派系,就这家伙了。
「喂,你过来。」小桂子招招手。
那人瞧见,走上近前,「桂子公公,有何事?」小桂子打量一番,这人佝偻着腰,身量不高,老瘦干黑。
「咱家有事让你帮把手,你就跟在咱七个后面,把头垂低了,不言不语,啥事都由咱家答话,可好?」小桂子说的是问句,但语气就似命令。按理,书库管事阶位不低,比着小桂子还高出一些,但宫里的事从来不是按官阶来算的。
这老太监也是乾脆,把手一拱:「咱老黑全由公公吩咐。」却听见前方飘荡下黄四尖锐的嗓音:「锦羽卫前锋开道,近侍侍候陛下更衣,咱——上山咯!」
小桂子呼出口气,拍拍胸脯,「还好咱家精明,手脚及时。」说着扯起老太监,小碎步跟着其他人往前跑去,「记得了,倒时啥也别做,啥也别说,都由咱七个应付了,就把你自己藏得小小的!」
「公公放心。」
太一山云雾缭绕,地势嶙峋,奇石遍地,孤峰突起,三万锦羽卫摆开了,也不过只占了这山峦的小小一块。
洪德在御驾更衣之际,一个穿着蟒袍的太监大步流星走了上来,跪在御驾前,「李朗求见陛下。」
「准。」
李朗进了宽敞如大宅的御驾,跪於洪德十步前,「叩见陛下,臣观太一山山势险恶,藏锋甚多,且阴气缭绕,似有不详,请陛下谨慎登峰。」黄四在一旁抱着拂尘面色淡然,眼角却在垂手立於角落里老太监身上扫着,他对上小桂子的眼神,交流了数秒,便垂低了脑袋。
有想法在黄四脑中转了数圈,他思量着觉得不妥,便也趋身跪下,「陛下,老臣观这太一之峰,甚是险恶,且是前朝祖庙所在,当地士民间或有前朝余孽潜藏,请陛下谨慎登上。」黄四看来,这峰确实险,有没有危险不知道,但这句话却是必须说的,最好的话,是能抢在李朗前面说。这就是为臣之道。
洪德思量之际,御驾外爆起无数声响,千万人呐喊着:「护驾!护驾!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卷尾:女角简介
1、慕容婉仪:皇后,有仙之貌,治国之德,才情一流。
2、慕容落落:公主,婉仪之女。
3、萧嫣柔:洪德二任皇后,娇媚雍容,妩艳明丽,城府深沉。
4、洛熙霜:霜妃,狼蛮公主,通婚而嫁於洪德,性格强悍,不拘一格,冷艳冰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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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、刺客
兵戈交击之声由远及近,杀伐之音滚滚而来,转眼就到了御驾不远。
洪德敞坐椅内,双目微眯,雄浑之气霎时荡开,他握住身旁人儿的小手:「皇后莫怕。」
萧嫣柔面色镇定,温婉一笑:「臣妾不怕。」只是饱胀的胸脯止不住颤颤起伏着。
御驾空间宽敞,与豪宅厅室相仿,黄四扑到窗前,才撩开帘子,一支羽箭就射了进来,擦着他的脸颊钉进了地板。
黄四滚回洪德身边,朝八个近侍吼道:「吓傻了吗?还不过来护驾!」八个近侍立即颤巍巍地围了过来,以胸为墙,将洪德与萧嫣柔挡在了中间。
御马监管事李朗眼神炯炯,大步冲向洪德,一把拨开挡道的近侍,黄四见状,不由尖叫:「李朗尔敢!」
洪德眼中精光爆亮,却见李朗扑通一声跪倒脚前,朗声道:「请陛下赐剑。」洪德盯着李朗,二话不说,摘下天子佩剑,扔到了李朗手中,「李朗接剑,为朕杀敌!」
「李朗接旨!」
话音未落,一个红衣蒙面者就冲进了御驾大门,李朗拔剑斩去,剑势甚猛,张弛有度,分明是个武道里手,刺客也不理会,硬吃一剑,挥刀就朝洪德扑去,两个近侍大叫一声,以身为盾,挡住刀锋,拦腰扑倒红衣刺客,李朗回身,一剑将刺客钉了个对穿。
门帘风动,又是两名刺客,一人爆喝:「复我大周!」直往洪德斩来,另一人发狂般将刀影往李朗罩去。若在平常,对上这种刺客,以李朗的功力以一敌二不在话下,可此间的刺客只为洪德而来,拼起命来数息之间再强的高手也拦截不下。
黄四见状,与剩下六个近侍合身扑上,御驾立时内断肢横飞,血肉四溅,这刺客弑君心切,不料被一个腰斩的近侍死命抱住双脚,站立不稳扑倒在地,黄四大腿中刀,抓起身边的玉凳往刺客脑上砸去,只听咔嚓一声脑浆四射。
李朗见天子无恙,安下心神,拼出十二分功力,一剑斩杀剩下的刺客。
刀影森森中,洪德依旧不动如山,脸色未变分毫,只沉沉道了声:「好!」却不料头顶巨响,木屑纷飞,一个铁塔般的巨汉从天而降,震得马车猛晃了两晃。
红衣大汉看见洪德,呲牙咧嘴,怪异一笑:「小老儿你还没死呀,看来老子来的不晚。」刺客手握两柄精钢巨鎚,皆有半人之高,估摸着不下百斤。
李朗大喝一声,挥剑救驾,大汉左鎚横扫,李朗还未近身,就被砸飞了出去,倒撞在墙壁上生死不知。
洪德悚然色变,拉起萧嫣柔,往车后逃去;巨鎚挥过,两张御椅化为齑粉。
萧嫣柔白嫩的脸庞上,血污染着红晕交映做一片,她眼神电转,许多心思飞闪而过,忽的把洪德往后一推,娇喘道:「陛下走窗,来年莫忘了嫣柔。」洪德脸上不忍,却是当机立断,就往后窗奔去。
「好娘们!」巨汉吼了一句,跨步向前,巨鎚朝萧嫣柔直直砸下。
萧嫣柔娇喘不止,花枝惊颤,闭目等死,却感到身子被人往旁轻轻一拉。
再张眼,巨鎚正停在她眼前三尺,一支黑瘦乾枯的老手悄然托在巨鎚下方,千斤巨鎚被铁箍罩住似的,进不得半分,巨汉瞠目,额上见汗,复抡起左鎚拦腰扫来,却被老太监另一只手稳稳接住。
巨汉怒火冲冠,哇呀呀一片乱喊,奈何双鎚动也不动,凝固似地定在了半空。
一只利剑从巨汉后背刺来,透心而过,巨汉盯着眼前剑尖,面容绞曲,喷出鲜血,扑通倒下。原来是李朗拖着重伤之躯,挣紮起身,一剑结果了这刺客。
萧嫣柔在鬼门关前绕了两绕,眼前发黑,身子一软,丰腴饱满的娇躯倒进了干矮瘦黑的老太监怀里。
******** ******** ********刺客伏诛,风波平息,太一山下,锦羽卫将军张子鱼跪在洪德前。
「禀陛下,太一山脚乱石极多,刺客事先掘得深洞,藏於石底,锦羽卫为地形所制,被拉伸为长阵,三百刺客从御驾五百米外杀出,击中防御软肋,属下无能,未能守护陛下万全,害陛下受惊,请陛下赐罪。」洪德面色冷穆,淡淡摆手,「朕不怪你,刺客有心而来,正是算中了朕登山之意,朕听闻子鱼你单人便斩杀刺客三十二名,更救下落儿公主,虽有大过,亦有大功,朕且罚你半年俸禄。」
张子鱼感激叩首,「谢陛下!子鱼必倾命以谢陛下之恩,死而后已。」「可查到刺客为何方贼逆?」
「禀陛下,刺客皆口藏毒丸,无一活口,且蒙面红巾之下,面容刀疤纵横,皆已毁容,臣观其口喝「复周」,或为前朝余孽。」洪德眉头微蹙,继而慨然大笑:「周孽尚存耶?连前朝的哀帝,都已在京城安安分分当了五十年归顺侯,这些许余孽还想翻出花样不成?这江山,早已是大同的江山!」
文武百官、千万锦羽齐齐跪伏,「大同万岁!吾皇威武!」「黄四何在?」
「臣在。」
「护驾有功,赏金五百两,明珠五十颗。」
「谢陛下。」
「李朗何在?」
「臣在。」
「好个李朗,雄壮健武,赏金八百两,明珠八十颗。」「臣为陛下杀敌,乃分内之事,然,臣平素并不喜金银……」「说,你想要何物?」
「当时陛下赐剑,臣恍如清风拂脑,天威加身,十分武艺也当十二分使出,能在陛下面前为陛下杀敌,便已是最大赏赐。」洪德抚掌大笑,「好个李朗,雄心壮志,可比班超,李朗听令,近朕身前,你要的可是此物?」
李朗跪行近前,见洪德将随身龙鸣宝剑递下,喜不自禁,叩首连连,「谢陛下,臣、臣愿肝脑涂地,以报皇恩……」
「御书库管事何在?」
李朗退下,老太监跪到御前。
「你叫何名?」
「老臣魏贤。」
「我记得你是前朝宫人,因先皇破周,宫人携器物逃散,京城皇宫败落,唯有你安守本分,将书库完好无缺地交到了先帝手里,先帝念你谨守本职,命你继续掌管书库,并赐魏姓,你历经前朝先帝两代,也是宫里老人了。」「陛下明监。 」
「想不到呀,宫内卧虎藏龙,今日幸好有你,保得皇后与朕的周全,赏金千两,明珠百颗,汝功劳甚大,非金银可斗量,说,你还想要些什么?只要朕有的,皆赏你。」
老太监叩了个首:「老臣年老,些许金银便已满足,不敢他求。」洪德轻轻颔首:「忠贞职守,亦不居功自满,果然当得起个贤字,可朕记得,汝并非近侍……」
跪在一边的黄四听到这句,心中立即翻江倒海起来,顶班之事不大不小,洪德为圣明之主,即使知晓因果,今番自己救驾有功,亦不会责骂,但玩忽职守的印象难免会被洪德装进心里。
后果孰重孰轻,当然全看老太监的一张嘴巴了,黄四眼巴巴瞧去,魏贤老太监俯身於地,根本看不清脸色。
老太监没说话,直把黄四等得眼睛发直,才听到魏贤慢慢开口:「黄公公今日早些曾找到老臣,说太一山阴气缭绕,甚是不详,心有忧虑,但又无凭无据,不好大作主张,扰了陛下的心思,他知老臣会些武艺,便让老臣顶了顺公公的位置,离着陛下近些,也好有些照应。」
黄四听罢,心花怒放,暗道,果然是个会做人的老东西。
「黄四忠心,可嘉可赞,黄四,你此番忠心护主,朕记下了。」黄四平下喜意,换成满脸贞色,抬起头来,「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职,此番天佑陛下平安无恙,全赖张将军、李公公与魏公公武艺高强、尽心护主,臣只恨自己不通武艺,贼人面前全无半分依仗,可恨可恨!」洪德心喜,含笑点头。
张子鱼此时再次近前拜伏,「陛下,今日陛下遇刺,贼逆狡诈,臣恐刺客再次来袭,请陛下下令退出太一山,大军紮营平地,再传苍州刺史,发兵护驾。」洪德大手一挥,慷慨豪语:「朕纵横天下三十载,北狄三十万大军前亦未退半步,些许宵小还能阻得了朕?」
洪德英气勃发:「他们敢再来,再杀了便是!子鱼你可是怕了?」张子鱼不由热血上涌:」臣不怕!臣舍了这条小命,也定要护得陛下周全!」洪德起座,天子之音荡然而去:「传朕旨,即刻登山!」第三章、洪德祭山
三万锦羽卫护着洪德往太一主峰登去,半日光景便到了山顶。
大同朝的皇帝自然不能祭拜大周朝的祖庙,洪德登太一,目的是收好天下人心,正如朝代更迭,只要不是深仇大恨,前朝皇陵总会被后朝护个周全。
祭礼司的太监们清出山顶一块吉地,摆好器物,以供皇帝单祭这太一山,洪德祭山的种种繁碎琐事,自然略过不表。
到了祭礼尾端,洪德退下祭坛,一群道士登坛收尾,只见十六个道士跪伏祭坛四周,黄符纷舞,念念有词,又一女道士走至坛心,一手青山令旗,一手桃木宝剑。
见女道士登坛,周围人声都是静了一静,只瞧这道士好生俊俏,明丽非凡,暗黄道袍下的身段玲珑修长,起伏有致,端得貌美出尘,周围护卫、百官看得皆是呼吸一滞。
女道士赤着玉足,在坛上跳起祭舞,道袍飞飞,云袖轻扬,腰如轻柳,姿若云鹤。剑鸣旗展间恍若天仙下凡,惹得观者无不目眩神驰,吼头微动。
洪德定力非凡,也是目露诱色,天下道场无数,洪德之所以选了岐山观为皇家祭礼,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这道号真如的女道长,和她出尘的剑舞。
那舞姿,与慕容婉仪有五分相似。
洪德的心思,百官中不少都明白。洪德这些年对情爱冷淡,致使皇家子嗣寡寡,到现在只有一位皇子,两位公主,大皇子魏静荣生性暴戾,治才平平,甚不得洪德欢心,故至今时,大同未有太子。天下万事,皇统为大,若是此女能让洪德重振君心,对不少人而言亦是大幸。
当然,皇宫深深,於某人为幸者,於某人便是不幸。
大同的礼仪,若非相关,嫔妃不参与祭祀,后宫一干人等离着祭坛远远等候。
一杆明黄遮阳幔子下,坐着两个俏丽宫人,一人头戴西域胡帽,身穿窄袖骑装,脚踏两只缀着雀翎的绒皮蛮靴,虽是美貌女子,却一副英武明俊的面容,身量高挑修长,比着普通男子,还高出数尺;另一人穿着浅绿宫衣,衣襟上清莲朵朵,映出一段嫩白如藕的细颈,颈脖上的面容娇憨可爱,清秀如画。
莲衣女孩拉着胡服女子的手,撒着娇儿:「霜霜姐姐,你说父皇是不是最讨厌了,非得连日上山,拜这个破太一,那些臭刺客的惊吓都还没过呢。」胡服女子剑眉上挑:「这才是本姑娘的男人,要是受了点惊,就不敢上山,那还能算皇帝?本姑娘才不稀罕嫁给胆小鬼呢。」慕容落落嘟起小嘴:「霜霜姐姐,你又叫自己本姑娘了,你要称自己「本—宫」。」
「你还不是霜霜姐姐没大没小的整日叫着,我可是你父皇的妃子,你们汉人的叫法麻烦,姑娘我不喜。」
「霜霜姐姐就是霜霜姐姐。」慕容落落扑进霜妃怀里,俏皮道:「霜妃姐姐,什么时候你也帮我做一套狼族胡服吧,这衣衫真好看。」霜妃用食指挑起慕容落落的下巴,嘴角上弯,调戏道:「是不是还要我帮你找个驸马呀?我看今天救你的张子鱼一表人才,武艺出众,我看就不错。」慕容落落的脸蛋霎时红成了苹果,把脑袋埋进霜妃高耸的峰峦里,撒娇道:
「落落不依,霜妃姐姐你又取笑我。」
霜妃眼角如月:「看来我说中落儿的心事了,那汉话是怎么说的,郎有情妾有意。」
黄幔下的二人,正是洪德的妃子与公主,一为狼蛮通婚公主,八年前嫁於洪德,名唤洛熙霜,在宫中特立独行,颇具英武之气,一为慕容婉仪之独女,名为慕容落落,甚得洪德之喜,生於皇室,竟与母家同姓,可见洪德宠爱之重。
霜妃与慕容落落嬉闹之际,一个人影从旁低头走过,洛熙霜扶起身上慕容落落,向那人唤道:「你过来。」
那人近前,躬下身去,恭声道:「老臣魏贤见过霜妃娘娘,慕容公主。」霜妃绕有兴趣地打量了老太监一番:「听说,你今早救了本姑娘的夫君,武艺十分了得?」
老太监埋着脑袋,毕恭毕敬:「老臣不敢,武艺粗浅,还是陛下福佑。」「你现往何处去?」
「今早刺客来袭,祭礼司死了三人,先帝在时,老臣曾当过祭礼司管事两年,陛下便命老臣伺候祭祀大礼,老臣摘得净手兰草五枚,正欲送回。」霜妃瞧见老太监怀里捧着个祭祀礼盒,料是不假,但她心性直断,不想就此放过,开口道:「我命你,和姑娘我比武,若有本事,便重赏。」老太监佝偻地更深,脸几乎埋进了地里:「老臣武艺微末,娘娘千金之体,老臣不敢。」
霜妃剑眉斜飞:「我命你敢,你便要敢,若有何损伤,本姑娘一力担下,夫君那也不会责骂半个字」
老太监连连晃脑:「老臣不敢,老臣不敢。」
霜妃嗔怒,坐回椅子,轻哼一声:「没用的老奴才。」老太监如获大赦,低着脑袋飞快走开了。
魏贤未走百步,就碰上了黄四,黄四手持拂尘,面上带笑:「魏公公,咱家可是等着你呢。」
魏贤拱了拱手:「见过黄公公。」
黄四故作思索,拿捏了半响,「哎呀,魏公公你当书库管事也有几十年了吧?」「正是。」
「魏公公一身本事,糟蹋在那清淡的书库可惜了,御笔司缺个副管事,不知魏公公是否愿屈尊呢?」
黄四之意,正是示好,宫内太监,讲究人情,今早魏贤帮了黄四一把,黄四这便来还了。
但魏贤送黄四的人情价值却远抵不上一个御笔司副管事的职位,御笔司是皇帝身边的御用「书僮」,黄四自己担任的便是御笔司大管事,此等得以亲近皇帝的重要差位,自是尊贵无比,黄四看中的当然不是魏贤的武艺,武艺这玩意,说白了就关键那一下有用,可弑君之事一辈子能碰上几次,皇宫戒律森严,太监会武功,不过是锦上添花,谁也不会太在意。
黄四真正的用意,是试探魏贤,你送我一,我还你三,是要看魏贤这人心性如何。
魏贤又拱了拱手:「黄公公心意我领了,可老朽在书库过惯了,就不烦公公费心了。」
魏贤知进退,可这回答却不是黄四想要的,他捏长了声音:「如此……」「黄公公情义有加,若是他时有用得着老朽的,必不推辞。」黄四喜笑:「魏公公是个妙人,也不必叫我黄公公这么生分,以后唤我一声四郎便可。」
「不敢当,老朽公事在身,若无他事,老朽便先行一步了。」看着魏贤离去的背影,黄四轻笑:「不思进取,无关痛痒。」魏贤赶到祭坛前,这时祭礼已毕,洪德早已带着百官离开,回到扎於山间的营寨歇息。
魏贤将装着兰草的礼盒交给道士,那真如道长走了过来,面色如霜,薄嗔娇斥:「为何如此之慢?已过了净手的时刻。」
魏贤连连欠首:「路上些许耽搁,老朽之罪。」一旁少年道士上前帮腔:「老家伙,莫不是你存心捣乱?你可知这净手之重?
未能及时净手,便是祭礼有瑕,你可担当的起?」真如喝道:「天心你退下,修道之人怎可如此失态。」少年道士悻悻走开。真如一张玉面不染凡尘,此时薄怒浅嗔,又如冰中雪莲,「可记得了,下次务需及早,吾等修道之人最重礼祀,分毫之差便是千里之谬,千万不可耽误时辰。」
魏贤垂着头,低声道:「老朽记得,老朽明白。」「你走吧,莫要再犯。」
祭山的队伍走了半天山路,又侯了半日的祭礼,此时天色渐黑,洪德下令大军就地紮营,於山顶度过此夜。
山间云雾缭绕,风势滚滚,可洪德的御帐却扎得稳如泰山,任风吹云涌不动分毫,御帐分内外数层,宽大无比,御帐最里层摆着四盏青铜香炉,檀香缭绕,暖意逼人。
洪德瞧着身边人儿亵衣内丰腴饱胀的身段,早晨御驾中的欲火又被勾腾了起来,萧嫣柔见微知意,倚到洪德怀里,咬着娇厚的嘴唇,吐着热气,「陛下可是要了?」
洪德不答话,一手揽上萧嫣柔细致的腰儿,一手攀上那单手无法掌握的巨峰,寻到那颗娇挺的红豆,揉搓起来。
萧嫣柔腿内已有腻湿之意,她按下洪德双手,「让臣妾伺候陛下。」说着裸足踩在绒毯上,跪於敞坐榻前的洪德胯间,白嫩的脸庞隔着亵裤紧贴在雄起的龙根上,香舌细吐,顺着凸起温顺地舔舐着。
洪德的龙柱被白肌轻抚,柔舌漫卷,滚烫的鼻息不时浇来,惹得他机灵连起。
洪德伸手拂进萧嫣柔的发间,萧嫣柔知是洪德按耐不住,巧手褪下洪德亵裤,一根雄武的龙柱弹跳而起。洪德不但雄才伟略,英明神武,更生得身高体壮,龙柱也比常人大了一圈,这世间恩宠似乎皆加於其一身。
萧嫣柔欲焰似火地望着洪德,双唇大张,将雄武的龙柱含根而下,脑袋上下起伏;洪德感到下体被温润湿滑所团团包裹,舒畅地重重吐出口浊气,双手绕到萧嫣柔颈后,解下亵衣,小小的内帐被一片润如白玉的肉光映亮。
洪德双手抓住那对巨大的山峦,用力揉搓,肥美娇弹的乳肉肆意变幻着形状,萧嫣柔满脸红晕,娇喘不止,奈何口中被龙柱塞满,发不得声。
洪德轻轻将萧嫣柔提高,萧嫣柔听弦音而知雅意,吐出龙柱,双手捧起丰腴白嫩的一对巨峰,将龙柱紧紧夹住,上下揉动起来,又埋下脑袋,舌尖细细舔过龙柱顶端的缝隙。
洪德双手撑着龙榻边缘,只觉通体酥麻,如获飞昇,如此反覆,再也忍耐不住,龙柱猛然大抖,玉浆喷涌而出,洒了萧嫣柔的娇颜一脸。
萧嫣柔眼波如酥地看着洪德,巧舌翻卷,将脸上玉浆全然数舔下。
洪德有些力尽,本来寻常与嫔妃共眠,洪德皆是梅开二度,奈何今日先是遇刺,后是登山,复而在烈日下祭礼了数个时辰,年过五十的洪德亦是倦乏不已,再提不起精神,拉起轻抚龙体的一双玉手,「今日事多,朕有些乏,睡了吧。」萧嫣柔虽是面庞红霞似火,花径腻湿如潮,看到洪德疲态,杏眸柔转,并无不满,温声道:「陛下龙体为重,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入寝。」第三章:洪德祭山
卷首:管理员叫我多写些字一起发,有助于诸位阅读,但是这章写后有个调查想问问各位看官,便先手痒发了,今后应该会两章一起发,或是多字大章单发;这章肉少,起个铺垫,下章肉肥可口,稍安勿躁三万锦羽卫护着洪德往太一主峰登去,半日光景便到了山顶。
大同朝的皇帝自然不能祭拜大周朝的祖庙,洪德登太一,目的是收好天下人心,正如朝代更迭,只要不是深仇大恨,前朝皇陵总会被后朝护个周全。
祭礼司的太监们清出山顶一块吉地,摆好器物,以供皇帝单祭这太一山,洪德祭山的种种繁碎琐事,自然略过不表。
到了祭礼尾端,洪德退下祭坛,一群道士登坛收尾,只见十六个道士跪伏祭坛四周,黄符纷舞,念念有词,又一女道士走至坛心,一手青山令旗,一手桃木宝剑。
见女道士登坛,周围人声都是静了一静,只瞧这道士好生俊俏,明丽非凡,暗黄道袍下的身段玲珑修长,起伏有致,端得貌美出尘,周围护卫、百官看得皆是呼吸一滞。
女道士赤着玉足,在坛上跳起祭舞,道袍飞飞,云袖轻扬,腰如轻柳,姿若云鹤。剑鸣旗展间恍若天仙下凡,惹得观者无不目眩神驰,吼头微动。
洪德定力非凡,也是目露诱色,天下道场无数,洪德之所以选了岐山观为皇家祭礼,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这道号真如的女道长,和她出尘的剑舞。
那舞姿,与慕容婉仪有五分相似。
洪德的心思,百官中不少都明白。洪德这些年对情爱冷淡,致使皇家子嗣寡寡,到现在只有一位皇子,两位公主,大皇子魏静荣生性暴戾,治才平平,甚不得洪德欢心,故至今时,大同未有太子。天下万事,皇统为大,若是此女能让洪德重振君心,对不少人而言亦是大幸。
当然,皇宫深深,于某人为幸者,于某人便是不幸。
大同的礼仪,若非相关,嫔妃不参与祭祀,后宫一干人等离着祭坛远远等候。
一杆明黄遮阳幔子下,坐着两个俏丽宫人,一人头戴西域胡帽,身穿窄袖骑装,脚踏两只缀着雀翎的绒皮蛮靴,虽是美貌女子,却一副英武明俊的面容,身量高挑修长,比着普通男子,还高出数尺;另一人穿着浅绿宫衣,衣襟上清莲朵朵,映出一段嫩白如藕的细颈,颈脖上的面容娇憨可爱,清秀如画。
莲衣女孩拉着胡服女子的手,撒着娇儿:「霜霜姐姐,你说父皇是不是最讨厌了,非得连日上山,拜这个破太一,那些臭刺客的惊吓都还没过呢。」胡服女子剑眉上挑:「这才是本姑娘的男人,要是受了点惊,就不敢上山,那还能算皇帝?本姑娘才不稀罕嫁给胆小鬼呢。」慕容落落嘟起小嘴:「霜霜姐姐,你又叫自己本姑娘了,你要称自己『本—宫』。」
「你还不是霜霜姐姐没大没小的整日叫着,我可是你父皇的妃子,你们汉人的叫法麻烦,姑娘我不喜。」
「霜霜姐姐就是霜霜姐姐。」慕容落落扑进霜妃怀里,俏皮道:「霜妃姐姐,什么时候你也帮我做一套狼族胡服吧,这衣衫真好看。」霜妃用食指挑起慕容落落的下巴,嘴角上弯,调戏道:「是不是还要我帮你找个驸马呀?我看今天救你的张子鱼一表人才,武艺出众,我看就不错。」慕容落落的脸蛋霎时红成了苹果,把脑袋埋进霜妃高耸的峰峦里,撒娇道:
「落落不依,霜妃姐姐你又取笑我。」
霜妃眼角如月:「看来我说中落儿的心事了,那汉话是怎么说的,郎有情妾有意。」
黄幔下的二人,正是洪德的妃子与公主,一为狼蛮通婚公主,八年前嫁于洪德,名唤洛熙霜,在宫中特立独行,颇具英武之气,一为慕容婉仪之独女,名为慕容落落,甚得洪德之喜,生于皇室,竟与母家同姓,可见洪德宠爱之重。
霜妃与慕容落落嬉闹之际,一个人影从旁低头走过,洛熙霜扶起身上慕容落落,向那人唤道:「你过来。」
那人近前,躬下身去,恭声道:「老臣魏贤见过霜妃娘娘,慕容公主。」霜妃绕有兴趣地打量了老太监一番:「听说,你今早救了本姑娘的夫君,武艺十分了得?」
老太监埋着脑袋,毕恭毕敬:「老臣不敢,武艺粗浅,还是陛下福佑。」「你现往何处去?」
「今早刺客来袭,祭礼司死了三人,先帝在时,老臣曾当过祭礼司管事两年,陛下便命老臣伺候祭祀大礼,老臣摘得净手兰草五枚,正欲送回。」霜妃瞧见老太监怀里捧着个祭祀礼盒,料是不假,但她心性直断,不想就此放过,开口道:「我命你,和姑娘我比武,若有本事,便重赏。」老太监佝偻地更深,脸几乎埋进了地里:「老臣武艺微末,娘娘千金之体,老臣不敢。」
霜妃剑眉斜飞:「我命你敢,你便要敢,若有何损伤,本姑娘一力担下,夫君那也不会责骂半个字」
老太监连连晃脑:「老臣不敢,老臣不敢。」
霜妃嗔怒,坐回椅子,轻哼一声:「没用的老奴才。」老太监如获大赦,低着脑袋飞快走开了。
魏贤未走百步,就碰上了黄四,黄四手持拂尘,面上带笑:「魏公公,咱家可是等着你呢。」
魏贤拱了拱手:「见过黄公公。」
黄四故作思索,拿捏了半响,「哎呀,魏公公你当书库管事也有几十年了吧?」「正是。」
「魏公公一身本事,糟蹋在那清淡的书库可惜了,御笔司缺个副管事,不知魏公公是否愿屈尊呢?」
黄四之意,正是示好,宫内太监,讲究人情,今早魏贤帮了黄四一把,黄四这便来还了。
但魏贤送黄四的人情价值却远抵不上一个御笔司副管事的职位,御笔司是皇帝身边的御用「书童」,黄四自己担任的便是御笔司大管事,此等得以亲近皇帝的重要差位,自是尊贵无比,黄四看中的当然不是魏贤的武艺,武艺这玩意,说白了就关键那一下有用,可弑君之事一辈子能碰上几次,皇宫戒律森严,太监会武功,不过是锦上添花,谁也不会太在意。
黄四真正的用意,是试探魏贤,你送我一,我还你三,是要看魏贤这人心性如何。
魏贤又拱了拱手:「黄公公心意我领了,可老朽在书库过惯了,就不烦公公费心了。」
魏贤知进退,可这回答却不是黄四想要的,他捏长了声音:「如此……」「黄公公情义有加,若是他时有用得着老朽的,必不推辞。」黄四喜笑:「魏公公是个妙人,也不必叫我黄公公这么生分,以后唤我一声四郎便可。」
「不敢当,老朽公事在身,若无他事,老朽便先行一步了。」看着魏贤离去的背影,黄四轻笑:「不思进取,无关痛痒。」魏贤赶到祭坛前,这时祭礼已毕,洪德早已带着百官离开,回到扎于山间的营寨歇息。
魏贤将装着兰草的礼盒交给道士,那真如道长走了过来,面色如霜,薄嗔娇斥:「为何如此之慢?已过了净手的时刻。」
魏贤连连欠首:「路上些许耽搁,老朽之罪。」一旁少年道士上前帮腔:「老家伙,莫不是你存心捣乱?你可知这净手之重?
未能及时净手,便是祭礼有瑕,你可担当的起?「真如喝道:「天心你退下,修道之人怎可如此失态。」少年道士悻悻走开。真如一张玉面不染凡尘,此时薄怒浅嗔,又如冰中雪莲,「可记得了,下次务需及早,吾等修道之人最重礼祀,分毫之差便是千里之谬,千万不可耽误时辰。」
魏贤垂着头,低声道:「老朽记得,老朽明白。」「你走吧,莫要再犯。」
祭山的队伍走了半天山路,又侯了半日的祭礼,此时天色渐黑,洪德下令大军就地扎营,于山顶度过此夜。
山间云雾缭绕,风势滚滚,可洪德的御帐却扎得稳如泰山,任风吹云涌不动分毫,御帐分内外数层,宽大无比,御帐最里层摆着四盏青铜香炉,檀香缭绕,暖意逼人。
洪德瞧着身边人儿亵衣内丰腴饱胀的身段,早晨御驾中的欲火又被勾腾了起来,萧嫣柔见微知意,倚到洪德怀里,咬着娇厚的嘴唇,吐着热气,「陛下可是要了?」
洪德不答话,一手揽上萧嫣柔细致的腰儿,一手攀上那单手无法掌握的巨峰,寻到那颗娇挺的红豆,揉搓起来。
萧嫣柔腿内已有腻湿之意,她按下洪德双手,「让臣妾伺候陛下。」说着裸足踩在绒毯上,跪于敞坐榻前的洪德胯间,白嫩的脸庞隔着亵裤紧贴在雄起的龙根上,香舌细吐,顺着凸起温顺地舔舐着。
洪德的龙柱被白肌轻抚,柔舌漫卷,滚烫的鼻息不时浇来,惹得他机灵连起。
洪德伸手拂进萧嫣柔的发间,萧嫣柔知是洪德按耐不住,巧手褪下洪德亵裤,一根雄武的龙柱弹跳而起。洪德不但雄才伟略,英明神武,更生得身高体壮,龙柱也比常人大了一圈,这世间恩宠似乎皆加于其一身。
萧嫣柔欲焰似火地望着洪德,双唇大张,将雄武的龙柱含根而下,脑袋上下起伏;洪德感到下体被温润湿滑所团团包裹,舒畅地重重吐出口浊气,双手绕到萧嫣柔颈后,解下亵衣,小小的内帐被一片润如白玉的肉光映亮。
洪德双手抓住那对巨大的山峦,用力揉搓,肥美娇弹的乳肉肆意变幻着形状,萧嫣柔满脸红晕,娇喘不止,奈何口中被龙柱塞满,发不得声。
洪德轻轻将萧嫣柔提高,萧嫣柔听弦音而知雅意,吐出龙柱,双手捧起丰腴白嫩的一对巨峰,将龙柱紧紧夹住,上下揉动起来,又埋下脑袋,舌尖细细舔过龙柱顶端的缝隙。
洪德双手撑着龙榻边缘,只觉通体酥麻,如获飞升,如此反复,再也忍耐不住,龙柱猛然大抖,玉浆喷涌而出,洒了萧嫣柔的娇颜一脸。
萧嫣柔眼波如酥地看着洪德,巧舌翻卷,将脸上玉浆全然数舔下。
洪德有些力尽,本来寻常与嫔妃共眠,洪德皆是梅开二度,奈何今日先是遇刺,后是登山,复而在烈日下祭礼了数个时辰,年过五十的洪德亦是倦乏不已,再提不起精神,拉起轻抚龙体的一双玉手,「今日事多,朕有些乏,睡了吧。」萧嫣柔虽是面庞红霞似火,花径腻湿如潮,看到洪德疲态,杏眸柔转,并无不满,温声道:「陛下龙体为重,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入寝。」卷尾:做个小调查,看诸位口味几何,若是喜欢某类型的看官略多,今后会考虑着加戏
———问:你更喜欢哪型女子?———
1 、慕容婉仪:温婉娴静,衣不沾尘,仙女飘飘;2 、萧嫣柔: 雍容华贵,母仪天下,丰腴娇媚3 、洛熙霜: 英姿飒爽,明俊英朗,高挑修长4 、慕容落落:天真伶俐,娇憨可爱,清秀丽质第四章:清风明月
太一山,锦羽卫大营五里外,山谷内,飞瀑银泻,碧潭清莹,一轮皎月高挂,天光交加水色,映做清粼粼的一片。
岸边一块青石上,真如道长盘腿而坐,双手结印,闭目凝神,不沾片尘的冰丽清颜在天光水色中亦真亦幻。
此时真如的衣着与祭礼之时却是不同,她换上了一件紧致的天蓝锦袍,少了长袖展展,却更利于打坐,也勾勒出一段起伏有致的身段,细看去,锦蓝道袍胸前高耸,鼓涨浑圆,料是下午祭礼必是包了裹胸,掩住了这曼妙身姿。
谷外,魏贤微偻着腰、低着着头细细赶路,即使在无人之处,也是一副谦卑之姿,仿佛数十载的皇宫生活,把他从里到外都烙成了奴才模样。
魏贤进得谷中,瞧见背对着自己、在潭边打坐的人儿,第一次抬了抬头,复又垂下脑袋,慢慢走来。
真如脸神一动,明眸微张,精光大闪,也不见如何动作,便身如轻燕,飞旋而起,在半空结了个手印,往魏贤飞扑而去。
魏贤定定地站住,不退不避,风声掠过,一副的娇健身躯扑到了他的怀里。
真如在魏贤怀中还未立稳,便凑上脑袋吸住了魏贤双唇,两人唇齿交缠,游舌穿梭接喋,液律往来。
魏贤略一使力,压低真如的脸庞,大舌冲顶;真如被一条大蛇在口腔横扫,肆意吸允扭卷,口内无一处不娇麻,禁不住鼻息连连、咛吟不止。
交舌狂吻中,真如感到腹间滚烫,一根凸物飞快隆起,贴着肌肤顶在了小腹上。
两唇甫分,真如眼中水光如凌,急喘:「给我。」话音未落,魏贤转过真如的身体,将她死死按在身旁树上,拨低裤腰,放出一根凶赫雄龟,那事物竟有儿臂大小,黝黑巨硕,坚硬如铁,滚热如炉。
魏贤撩起真如锦蓝道袍,内里空无一缕,雄龟往前一抵,就凑到了蜜瓣上;真如上半身紧贴粗糙树面,两轮峰峦压成圆盘,下身一阵颤抖,滚热的巨物便挤进了花径。
随着雄龟入体,真如张大了小嘴,仿佛溺水之人,寻不到一丝空气,连心儿肝儿都被雄龟顶中,随着蜜肉被挤到了两边。
龟吻终于挨中花心,杵径紧密、合严无缝,真如溺水得救,急急呼气。
魏贤未待真如缓过神来,雄龟借着湿腻的蜜露抽动起来,仅是三五下抽送,真如就感到几乎花房不守,心魂儿也飘飞了起来:「不行……啊……好大。」魏贤拉起真如贴在树面的上半身,扳过玉脸,灵舌探进她的嘴内,双手隔着道袍揉捏着那对峰峦,真如是练武修道之人,一双峰峦极为坚挺圆浑,在两只粗糙干瘦的老手揉搓下,乳肉嫩弹娇颤地挣扎着。
魏贤在真如嘴儿双峰间戏弄半饷,忽然运指如勾,顺着身段在真如身上轻轻比画,天蓝锦袍在山峦的晃动中丝丝寸裂,不一会儿就化作十数破布条儿挂在健美白皙的胴体上。
魏贤双手划动,雄龟却是愈抽愈急,真如顾不得身上道袍如缕,不住娇呼急喘,眼泪水哗哗直落,「啊!魂儿散了,死了,好美!」魏贤感到雄龟被蠕动的花径箍得死紧,花心如小嘴儿开阖,蜜液急涌如潮,魏贤止住抽送,雄龟抵死花心拼命研磨。
真如真是个魂飞魄散,直觉得花径已被雄龟顶穿,要从喉口里透出,全身止不住打着颤儿,花心泄了复泄,湿淋淋滑腻腻的汁儿从花瓣缝里洒下,浇湿了一地。
真如口息喘喘,抵死娇呼:「啊!师傅!徒儿这就死了!」俏道长丢光了力气,酥软软飘荡荡地跌在了老太监的怀里。
无名山谷中清风如沐,树涛漫漫。
真如身上依旧挂着碎布条儿般的道袍,冰莹雪白的胴体在丝缕间敞露大半,她跪在魏贤胯前,圆挺的酥峰包裹着雄龟,小半龟柱穿峰而起,真如低下螓首,口唇鼓到了极致,才堪堪吞下剩余的凶物。
魏贤双手按在真如脑后,上下压送,真如乖顺无比,把小口儿当做那蜜径,急蠕深吮抹复挑。真如的内功了得,吞含了半炷香的时辰,全不用换气,把巨硕的龟首直吞到深喉,压着雄龟在喉间蠕吮。
兽般的闷吼和着娇美的鼻息在谷间起起落落。
忽地真如抬起了螓首,如银瓶拔塞,粉唇与龟首「啵」声分离,魏贤一把扯光真如身上的只缕碎衣,提起美人合臂相拥,脚下足尖发力,猛然拔地而起,落进十数丈外的清潭之中。
真如与老太监在潭心载浮载沉、深吻交缠,碧粼粼的潭水中,黑炭般的干瘦朽躯和清莹玉洁的雪体交融得难分彼此。
老太监面向着俏道士,双手托紧圆臀,下体顶送,巨硕的雄龟再次破开了柔腻的花径,真如高扬起雪面,满足地娇呼了一声。两人借着浮力使着身法,仿佛踏中了实地,浮在碧波中、毫无滞碍地缠绵交合,小小的清潭水波迭起,从潭心一圈圈地荡漾开去。
两人在水中换了数个姿势,真如被抽送得死去活来,复泄了两次,魏贤终于抵守不住,抱着白皙的玉体跃出水潭,跳至真如之前打坐的青石上,魏贤紧紧压着真如的身子,将娇挺的峰峦挤成玉盘,两人十指紧扣,双唇缠吻,下体疯也似的抵死抽迎。
魏贤鼻喘如牛,呼气如火,发出一声肺腑的闷哼,巨硕的龟首挤进了花心,滚烫的浆汁汹猛疾出,真如四肢死缠着身上干瘦的老者,玉体时紧时舒,雪面或蹙或展,银牙紧咬,鼻息嘤嘤,花心在浆汁的浇烫下上颤下跳,大股蜜汁随即喷涌而出,发出啊的长长娇喘,说话的力气也是没了。
魏贤趴在柔美的玉体上沉沉喘气;真如一双美眸半开半合,星目迷离失神。
皎月下的秀美山谷在短暂平静后,再次响起娇美的呻吟,极老的朽躯与极美的雪体在青石上缠绵,在碧波中死战,在树荫间征伐,两个时辰的承转起伏,终于完全平息。
清风明月下,已然平静的山谷里,响起一老一少、一男一女的问答。
「老朽的戒又被你破了。」
「真如与魏师已是三年未见。」
「为师龟首出林,真火上涌,筋脉运转下,心火一旦燃起,再难熄灭了。」「真如知错。」
「在岐山观这几年可好?」
「真如已修到《青鸿百转》第五十一转了。」
「不错不错。」
「魏师,今早的刺客……」
「我也看不出他们的来历,当今天下尚武,要聚起三百好手死士,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。」
「真是前周所为?」
「未必,我暗里查看过刺客的尸体,虽武功根基各不相同,但必是集训合练过刺杀之术,前周召起三百死士是不难,但隐秘集训良久,不被分毫察觉,并非其所能。」
「洪德可曾看出来?」
「朝廷里能人异士无数,查出来是迟早的事。」「如若不是前周所为,却偏偏要打起前周的旗帜,那又会是何人所为?」「宫里的宫外的,天下二十八大世家,北胡西羌余孽,谁也不是庸俗之辈,想做这事的人不少,敢做而能做的却不多,但这些人的心思都深沉得紧,谁会无故露些破绽。」
「但这天下早已已是大同魏氏的天下,这江山须弥间是变不了的。」「江山谁坐又有何不同,这天下终究是黎民苍生的天下,任朝代更迭,清风明月何曾变过。」
第五章:江山
老太监魏贤入宫数十载,尘柄依在,是有些缘由。历朝历代,太监带着柄儿入宫,虽然不多,都是有的。尤其大周末年,周哀帝昏碌无能,安图一己私乐,举国上行下效,卖官卖爵比比皆是,宫里的净事房何能幸免,魏贤是在周哀帝五年入宫,撒了些银两,弄通了关系,便以此全身入宫。
此时洪德御驾回首归朝,途径苍州首府鹤岭,皇帝在太一山遇险,是为轰然大事,这些个苍州地面的大小百官、世家名士,打听好了御驾所在,齐齐赶去候驾听命、以表忠心,洪德虽归意甚浓,但身为圣明之君,自知有所为有所不为,下令锦羽卫扎营鹤岭,摆开排场,面见百官。
老太监佝偻着腰,领着小太监搬弄着些器具,正好遇见黄四,两人笑着打过招呼,便交错而过。
黄四带出宫的徒孙们在洪德遇刺时死了大半,较为亲近的只剩个闹肚子逃过一劫的小顺子,小顺子亦步亦趋,陪老祖宗说着话。
黄四护驾有功,近来为洪德所宠,此时心情颇好,便点拨起小顺子:「这个老头,不思进取,窝在书库养老等死,咱宫中不少人都这德行。」「老祖宗说的是,就这德行只配给您老提鞋。」「你懂个屁,这种人往往才活得久,不惹是非不骄不喜,宫里的人,各有各的活法。」
「孩儿愚钝,孩儿该死。」
「你瞧那头熊。」黄四指着远处虎背熊腰的李朗,「这种就是有理想的,做着梦也想当秦翰(秦翰,宋代宦官,有军事才能,多次领兵出战,有勇有谋,身受四十九处兵伤,屡立军功,深受宋神宗所爱,死后一再追赠贝州观察使、彰国军节度使),还问陛下讨剑,啊呸,他若成了秦翰,又至我于何地?」小顺子立即满面愤慨:「他也想?他也配?」
「这种人呀。」黄四摇头晃脑:「起得快,落得快,若想长盛不衰,那就得时时躬身自省,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几个?」小顺子好奇:「那张子鱼张将军呢?」
「他就是陛下的鹰犬,敬慕陛下如亲父,那也确实,这普天之下,前后数百年,这般英明雄武的,也就咱陛下一人了。」
「那咱又算啥?」
黄四深深看了小顺子一眼:「咱就是陛下的奴才,陛下指哪,咱就去哪,陛下开心,咱就高兴,陛下就是这天,就是一切。」小顺子头点如舂:「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」
此时营中另一侧,洪德已见过苍州的地方官员,大小官吏退下,又迎来了一人。
这是个褐衣老者,行过大礼,洪德赐座。
褐衣老者恭手拿出一份名册,左右递与洪德,洪德展开看去,凝声问:「果真如此?」
褐衣老者答道:「草民族内多有习武之人,亦有拜于关外北胡魔罗教者,认得刺客中那使锤的大汉,正是魔罗教有名的武者塔比列。」洪德闭上了眼睛,淡淡道:「北胡贼心不死呀。」「北胡被陛下败于龙起坡,元气大伤,至今日已修养二十载,蛰伏经年,虽依旧不敢与大同军锋正面力敌,然此险恶之心却是可恶可恨。」洪德睁开双目,望着老者点头道:「郑氏一族名望苍州,善名远播,朕在京中亦是有所耳闻,今日所见,当得此名。」
褐衣老者谦然拱手:「皆是乡邻夸大,吾等郑氏深受皇恩,有所知晓,必是飞禀于陛下。」
洪德挥手。
褐衣老者拜下:「草民拜退。」
***
京城,齐王魏静荣府中。
魏静荣高踞内堂之上,其眉宇间颇有几分洪德的雄武,却是眉势过险,腮形如刀,平添几分戾色。
宽大的厅室只有两人,魏静荣脸色恼怒:「那些个刺客怎么就失败了?你不是说十拿九稳吗?」
另一人立在阴影里,不疾不徐:「殿下,这等大事,不可能算无遗策,总会有些变数。」
「告诉我为何而败!」
「苍州的人传回话来,张子鱼过于勇武,其武艺虽不过一流末等,但精于战阵厮杀,仗着一匹踏雪宝驹,反复冲杀,单人斩杀刺客三十二人,这却不是关键,当时多名刺客已冲进了御驾,谁知道李朗也在,靠洪德的龙鸣神剑,三脚猫的二流功夫,也堪堪撑住了场面,待到塔比列赶到,李朗不敌,洪德几乎必死,料不到黄四带了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在身边,塔比列竟不是敌手,最终功亏一篑。」魏静荣深蹙起眉头:「张子鱼的勇武也就罢了,这么巧黄四李朗皆在,黄四还偏偏带了个高手在身边,难道他们有所察觉?」阴影里的人似在思索,顿了顿道:「我看未必,若是有所察觉,就绝不可能让我们几乎得手,张子鱼、黄四、李朗三人,谁敢拿洪德的性命行险,多半是巧合。」
「有无破绽?」
「三百死士无一活口,况且我们明举前周之旗,暗假北胡之手,如何也查不到我们头上。」
魏静荣舒了口气,眼中厉色闪动:「接下来呢?」阴影中的人拱了拱手:「洪德回京之时,连环后手就已发动。」魏静荣咬牙切齿:「魏正仁,你为何就是不死!这江山你坐了那么久,早就该轮到我了!」
「殿下稍安勿躁,您是大同唯一的皇子,这江山迟早都是您的。」「我为什么要等?那个老东西,我看他是宁愿让慕容落落来坐江山,也不肯给我!我有何处不好?该是我的,就必须是我的!」魏静荣吼过,缓了口气:
「洪德何时抵京?」
「明日一早。」
「你速速回宫吧,免得他人看出破绽。」
同一时刻,左丞相萧基府中。
萧基虽年过六旬,依旧丰神朗朗,儒衣翩翩,正在书房提笔作画,老管家萧十六捧着夜羹走进书房,低语道:「老爷,皇上明日抵京。」萧基停下画笔,双目闪闪:「其余二十七世家有何动静?」「郑家已经下注了。」
萧基冷笑一声:「这些蠢货,任他江山属于何人,真正打理江山的还不是天下世家豪门,就算给那些蠢货压对了宝,一时的显赫又有何用,只要够安稳谨慎,任他帝王更迭,打理江山始终还是要经过我们的手,五朝轮回,延绵八百年,多少豪门起了又灭,萧家却依旧是平州萧家。」
「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吗?」
「让我们的人看着,就安安静静的看着,即使我这左丞相不当了,又有何所谓,咱们萧家的根早已在这大同朝扎稳了。」
老管家又小心翼翼道:「是否要给大小姐提个醒?」萧基摇摇头:「不用告诉嫣柔,她一心一意当好皇后就行……或者皇太后。」卷尾:1 、谁能猜到魏贤的身份?呵呵,有点难度,但还是有成功可能2 、谁能猜到真如的身份?猜到的是神,么么哒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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